虽然早就预知他会寻上门来,却不想他来得如此之快,来得如此之巧。我心头不安的预感终于在这一瞬间变成了现实,这样的认知让我心底无端地愤怒。
裴炎立于门口,身上的衣裳瞧着有些湿漉,发梢更是因为雨水的拍打而湿透,黏糊成缕。他的笑容在喜堂之内的红烛映照之下,妖艳万分。许多随从打扮的侍卫自外头翻墙跳进院子,拥入喜堂中来,他们的手皆握着剑柄,侍立在裴炎两侧,一副随时准备拔剑的模样。
喜堂之内的喜庆气息在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冲散。
外头的细雨不知不觉中渐渐加大,伴着风淅淅沥沥地洒进了屋檐内的走道。
“我并不记得曾邀请过众位。”与我的震惊相比阿邵显得平静了许多,他移到我身侧,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淡淡说道,“众位若是来喝喜酒的,不妨先在一旁观礼。若是来捣乱的,我们这儿不欢迎!”
昭儿第一次当司仪,本是十分兴奋的,方才唱词被人无礼打断后,又见对方带了众多人马,愤恨道:“丑人多作怪!”
裴炎看都不曾看昭儿一眼,视线落在我与阿邵交缠的双手上,眸光流转,低敛眉目,让人瞧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我的唇瓣早已在自己一番紧咬下失了血色,幸而在胭脂的遮掩下,并未让人看出异色。我屏息,片刻后,他终于抬眼看向阿邵,嘴角含笑,那双眸子却带着杀意。虽未看我,但话却是与我说的:“满儿,你要成亲,怎么能不知会我一声呢?”
“既然来了,不妨留下喝杯喜酒再走。”春婆婆轻轻叹息了一声后,脸上竟无一丝异色。她似是见惯了这等场面,平静地与昭儿说道:“昭儿,我们继续。”
“哦……”昭儿顿悟,抽走我手中那已然被我捏皱的盖头,再次盖在我的头上。
盖头隔开了裴炎的视线,我大口大口地喘息,努力地稳住自己的身体,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