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断了。此时已是深冬,就算是蜀中,半夜也是相当凉,周子舒身上内伤发作,有些不耐寒,只觉得小风吹在身上,还有些冷,便从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同时不耐烦地看着张成岭,问道:“你能不能痛快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张成岭小声道:“师父,我又梦见我爹他们啦,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说我怎么还没忘了呢?我是不是特别没出息?”
周子舒一怔,半晌,张成岭以为他不想理自己了,偷偷抬起头去看他,心里十分后悔自己就这么贸然跑过来,却发现周子舒侧身往旁边让了一步,对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示意他进屋。
张成岭便如蒙大赦似,屁颠屁颠地跟了进去。
周子舒点了灯,屋里也没水,他便拿起个杯子,解下酒壶倒了半杯酒,递给张成玲。张成岭不知他酒烈,一口喝下去,只觉得一股小火从喉咙一路烧进了肚子里,当时脸就红了,呛得说不出话来。
周子舒看着他那傻样,板着脸就忍不住稍稍松动,偏过头轻笑起来。
张成岭这还是第一回看见他这位“严师”,用他自己脸对着自己笑,简直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傻愣愣地看着他。
当年江南相遇,他无依无靠,身边只有这个对别人说话口若悬河、一对着自己就寡言少语男人,于是他就像是溺水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知道师父好,忍不住想亲近,可又怕自己惹人烦——虽然师父也确实是看起来一直很烦他,慢慢地,这小心翼翼便成了敬畏,每次跟他说话,都要战战兢兢一番。
可是即使这样,他每次心里难过时候,又还是忍不住来找他——在张成岭心里,师父和爹看起来真是从头到脚都不一样,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他们是一样人。
那样高大、强悍,还有……对他好。
张成岭便说道:“师父,咱们跟着叶前辈来找那个傀儡庄,问琉璃甲事,问清楚了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