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春眠睡死不觉晓’这样话,也就他能说得出来。”
顾湘听出他好像说是反话,于是认真地反驳道:“春困秋乏夏打盹,人春天都是爱困,可不是睡死也睡不醒么?我看曹大哥说得有道理,比那些个张口闭口‘菊花香自苦寒’书呆子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温客行促狭地看着这双颊微红少女,忽然点点头,说道:“好,那咱们就去救他。”
顾湘一愣:“咦,刚才那个七爷不是……”
温客行忽然开口打断她,朗声道:“想救人便救人,想杀人便杀人,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看天下谁敢来拦住老子去路,唧唧歪歪那么多做什么?他一个一身酸气书生小白脸,懂个屁!阿絮,你来不来?”
周子舒便笑道:“敢不奉陪。”
温客行嘴角微微勾起,眉头却拢着,露出一股子说不出肃杀气,这使得他那贴了假面脸看起来有些吓人,说道:“好,阿湘,你愿意救谁,只管去救,我自陪你大闹一场。”
曹蔚宁眼下很狼狈,他全身上下滚得泥猴一般,衣衫破破烂烂地糊在身上,一只眼睛肿了,有些睁不开,双手被缚在身后,长剑离了身边,被人一路推着跌跌撞撞地走,耳边还不时传来封晓峰尖声咆哮和怒骂,却不知为什么,心里安静得很。
他想自己可真算没出息了,清风剑派祖训便是“剑在人在,剑断人亡,匡扶大义,斩妖除魔”,如今他长剑已折,自己也恐怕被当成了和邪魔歪道一路,那倒也无所谓,曹蔚宁向来觉着自己不算什么经天纬地、跺一跺脚武林震三震大人物,凡事对得起良心,无愧于心便罢了。
他只看见周兄积德行善,看见顾湘那么一个瘦瘦小小柔弱姑娘,尚且拼命保护着张家孩子,反而是这些名宿正道们苦苦相逼。
什么是正,什么又是邪呢?曹蔚宁自来最大优点,便是想得开。
清风剑派教他是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