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拓之前,跟提过有个可靠的朋友,想跟他联系、去他那住。你们只要把安全地送到那就行,你放心,去了之后,绝对不出门,在家的时候,窗帘也一定拉得死死的,直到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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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拓也说不清自己是冻醒还是饿醒的。
都可能吧。
洞里冷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给他提供了一条被子,然而被子远远不够——他起初只是手脚发痒,忍不住去抓挠,后来肿馒,再然后就开始生冻疮了,一个一个,渗血蜕皮,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
饿是肯定的,是他第三次断粮,因为没有时间概念,他无法控制饮食,每次都觉得是忍到了极限才吃东西的,吃完之后才知道,忍得还不够,下一轮投喂还遥遥无期。
饿了,肚子里像揣进了一个黑洞,空得厉害,能吞噬一切。
他裹紧被子,身子尽量蜷缩再蜷缩,怀里是那个手电,天冷,手电也不经冻,得经常捂着,而且,手电的光已经不亮了。
难怪林喜柔不杀他,死未免痛快了,活罪才难熬,清醒地熬难。
炎拓的眼眶忽然发烫,他的发长了,胡子也长了,起初,他还敢奢侈地用一点水漱,后来,喝都嫌不够,就放弃了。
他已经不记得刷牙是什么感觉,洞壁有时发『潮』,他用牙连扯带撕,从衬衫上撕下两块,拭着那点『潮』气擦脸、擦身,日子一久,两块布都脏得像抹布。
那个装被子的大塑胶袋,被他想办法撕开,用撕成条的塑料袋搓成绳、绑吊在洞壁角落的凸尖上,为自己隔出一个厕所。
他怕自己在儿活久了就不像了,所以努力保持一些文明世界里的习惯以时刻提醒自己,但他又害怕久而久之,自己会倦怠,活成一个久不见天日的畜生。
有时,为了对抗洞『穴』里的黑暗和阴冷,他会努力想一些美好的事情、甚至给自己造梦以对抗,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