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拓顿了一下:“,那当然最好,那么大个院子,人才生气嘛。”
“想要什么样的人?可以参考的形象吗?”
炎拓不经意似的说了句:“要么,就照我上次去的样子来吧,最好也能有一碗鸡汤面。”
他努力把重点往面上模糊:“那个面,是挺好吃的。”
聂九罗没说,蹭擦在盘花面上的慢慢停住,指腹贴着绵绵密密的绣线纹理,也说不清心头盘磨着的是什么况味,像暗夜里的『潮』涌,一层水叠着一层,这一层还没褪尽,那一层又盖上来。
炎拓觉得自己了很久才听到她的声音:“那……行吧。”
……
挂了电话之后,炎拓很快就睡着了。
做了个梦。
梦里一片漆黑,他在拼命奔跑,不知道在躲什么——其实这个梦里,从头至尾就他一个人——但他就是觉得凶险而又恐怖,于是拼命地跑、拼命跑。
跑着跑着,就跑进了连通着小院的那条巷道,小院那么安静地矗立在那儿,门扇半开,透出柔和的光来。
他几步奔到门边,行将跨进去,忽然又改了主意,迅速把门关阖、锁死,然后转身,后背抵住门,看向来路。
什么东西猛冲了来,整条巷子都被这巨大的冲击力撕裂,无数碎片在飓风里狂舞,重重击打来。
然而还好,院子仍在那儿,保住了。
***
第二天,炎拓是最后一个去餐厅吃早饭的人。
倒计时启动,他反而不忙了,就像是大考迫在眉睫,温书已经没什么作用,调整心态最重要:名单给出去,邢深那头的奔忙开始,自己么,以不变应万变吧。
进餐厅的时候,他看到林喜柔坐在桌边,一执餐刀一执餐叉,但还没来得及切碟子里的烤肠——熊黑正站在边上,半弯了腰,附在她耳边低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