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义三感到难以忍受的孤寂。
义三的脸形很像那个被称做凛凛名妓的女性,微微发黑的皮肤,显示着年轻的活力的洁白的牙齿……都使人感到他的强悍。然而,义三却是个十分关心他人,不张扬自身的男人。他不愿意给人带来任何的不悦。
他十分感谢民子,觉得民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与民子交往那么长时间,从未见过民子那么不悦。可今天,民子绷着面孔走了。这使义三十分难受。
他推到小圆镜子,沮丧地钻进了被窝。
“本来挺直爽的,很有主见的一个人,这是……看来,这就是女人感情上的突变。”
义三心里琢磨着,低语道。
“也许是照料自己太累了。也许是女性的柔情用多了,自己厌烦了自己?”
义三傍晚之前睡了一觉,8点左右才醒。吃完晚饭后,就再也睡不着了,两眼一直睁到深夜。
他想起以前向朋友借来的加缨的《鼠疫》还没有读,便拿过来读了起来。他额头觉得很沉。夜晚的寒冷好像在撕咬着他的脸、他的手背。
义三合上书,把冰冷的手放在手臂之间暖了暖。
两条胳膊上起了两个疙瘩,是盘尼西林没有充分吸收造成的。义三用手指揉搓着玻璃球大小的疙瘩,想起了在医院为无数个患者注射的主任那灵巧而迅速的手势。
看到主任的手势,义三总是十分佩服。但是,今天晚上,他却由此想到医生这个职业的枯燥。
“这盘尼西林大概是民子打的。”
义三揉着胳膊上的疙瘩,心里想。
民子注射完后,没有好好地给自己揉揉。或许,她是不好意思去揉男友的胳膊。
义三在脑海中勾画着民子欲揉而突然放下手的样子,心里颇有感触。
“女人真是太可怜了。”
他不由得说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