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必须好好活下去”,对她说“你要是死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最了解最记得我的人,我就非常寂寞凄凉”。于是池上老师正颜厉色地说:“孩子不行,这么小什么也记不住,而且什么也不懂,长大以后对父亲只是一个空想的幻影。”听了这些话,我气愤不平地大骂“一个临终的人要求活着的人把他记在心里,这是罪恶!是亵渎!”后来,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有时还蛮不讲理地找茬和妻子吵架。
“池上老师认为你是一个理想的女性。”我冷不丁冒出一句。
“不知道,大概不至于吧。”
“老师不是说他死以后最了解最记得他的人就是你吗?”
“说是说过。”
“这么说,对池上老师来说,你岂止是理想的女性,还是绝不可少的人罗。”
“为什么?”
“他让你记住他,把这种记忆作为自己死后的生存……”
“即使没有值得作为死后的生存的东西,但想到如果没有一个人记得自己,不是觉得寂寞凄凉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如果被坏心眼的人记走了样,扭曲了,也叫我们脸上挂不住。”
“坏心眼的人?嫁给他的就我一个人呀。”
“所以,这个人必须是池上老师理想的女性,不然老师会更加可怜。”
“除了我之外没别的人。没法子。”
“时子,你到底有没有信心负起独自去了解、记得一个人这种非同小可的可怕责任?”
“你干嘛这么嫉妒?”
“这难道不是非同小可的可怕责任吗?你不这么认为吗?”
“你坏,照这么说,我就是个无聊的女人,只记得他无聊的那些事罗……”
“负得了这种责任的人大概就是上帝吧。”
“不过,恐怕也不是让我像上帝那样记住他的一切,甚至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