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起身而去。
达男也跟着他来到走廊。他问:
“老师,这个学校的学生没一个用手杖的哪。”
“对。他们讨厌手杖。他们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是个盲人。况且,学校里的门已经了然于胸,出入很放心呢。”
这时,有一个年轻孩子,大概想要到走廊的门这边来,把操场院的方向记错,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这位老师连忙招呼他:
“相田君,这边,这边,这边……”
老师边招呼他边拍手。
在操场上踢足球的学生们,比达男大得多。
“那是本校师范科的学生。眼睛看不见的和看得见的各两个人组成一组,总是让他们一起走路。”
果然如老师所说,一个学生拉着另一个学生的手,或者两人弯臂相携地跑。眼睛看不见的学生常常是即使皮球飞来,也茫然地站着不动。
工夫不大,初等科主任回到花子母亲恭候的客厅来。而且他是拉着另一位老师的手进来的。
花子母亲吃了一惊,她想:
这是一位眼睛看不见的老师。
这位老师高高的个子,文静而温和的脸庞上带有几分宗教家的稍带寂寞的爱。
“这是牧野先生。”
主任老师先作了这样的介绍。他接着说:
“牧野先生是高中时候失明的。从那以后他就成了盲人教育家,曾经去美国参观了那里的盲人学校。”
花子母亲满怀虔敬的心情对他低头行礼。
高中,正是20岁左右,希望的青春刚刚开始,突然之间成了盲人,那会是怎样的呢?常说人生的黑暗,实际上就指这种情况吧。他改弦易辙,重新站起,成了拯救和自己同样不幸的孩子们的人……
“就是这孩子。”
花子母亲把她领到牧野老师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