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顶相啊。”
“什么?”
“禅僧的肖像叫‘顶相’。”
“是嘛。叫‘顶相’?我明白了。编成辫子的胡须,我从来没见过。”
“是个怪和尚。”
“看他的胡子,不管它,让它随便长,长成那样也很好啊。那真是一张男子汉的脸啊。”
“年轻的时候是个漂亮和尚呢。听人说他好像能当管长,但是被尘世的波浪冲走了吧。”
“他年轻时受到尘世的熏染,后来是不是改掉了那些毛病,真正觉悟了呢?有脱离烦恼即是佛的说法吧。”
水原向总见院的门那边走去,说:“山茶花正在开吧。”
在麦田那边,传说是太阁秀吉生前所喜爱的大山茶树正开着花。
在战争中,把庭园改为田园了吧。麦子已经出穗,在那青麦的衬托下,一棵大山茶树格外好看。那白色和浅红相间的山茶花,对山茶树来说花朵是较小的。
“抱着若子到这里来,是在十五年前吧。”菊枝说,“那时庭园里谁也没有。谁也没有,只有花。若子说的这话,你已经忘记了吧。”
“是啊。”水原回想起来,感到一个世界上好像只有一棵大山茶树。
“重新回到那个时候,该多高兴啊。今天,如果和那个时候那么年轻的我相会,该多高兴啊。”
“可只是我上了年纪,那多难堪啊。”
“没关系。因为男人没有年龄限制。只要我年轻就可以。”
“这话欠考虑吧。”
“欠考虑的是男人。问问自己的心吧。哦,女人上了年纪,考虑得就很复杂……”
“你呢……”水原有些郑重地说,“那以后,你没什么变化吗?”
“唉,谢谢你。托你的福,还算可以。”菊枝继续说,“人是在什么时候也必须要忍耐的。好时候是不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