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地刻印在银平的心间。就像自己那双丑陋的脚,远比弥生那双漂亮的脚更容易显现出来一样。
在湖边,弥生要采集野生的山茱萸的红果,被小刺扎伤了小指头;出血的时候,弥生边吸吮小指的血,边向上翻弄着眼睛,凝望着银平说:
“银平,为什么不给我摘呢?你那双像猿猴的脚丫,跟你父亲长得一模一样哩,不是我们家的血统呀。”
银平气疯了,恨不得将弥生的脚插进刺丛中,但他却没去触动她的脚,露出牙齿来要去咬她的手腕。
“唉哟,一张猿猴的脸呀。嘻嘻……”弥生也露出了牙齿。
从土堤的泥土中钻出来的婴儿,跟着银平走来,这肯定是银平的脚像野兽类的丑陋的缘故。
银平没研究过那个弃儿的脚。因为他压根儿就不认为那孩子是他的。他自滤自嘲:一旦察看,脚形相似,这不就足以证明那是自己的孩子吗。婴儿的脚,尚未踏上这个社会,还很柔软,很可爱,不是吗。西方宗教画的神,周围飞着的安琪儿们的脚,就是那样的脚。踩上了这个人间的泥沼、荒岩和针山之后,就自然变成了银平这样一双脚。
“如果是幽灵,那孩子就不会有脚啦。”银平喃喃自语。据说幽灵没有脚,这是谁看见过的象征呢?银平这种想法如同觉得从前自己有许多朋友一样寻常。从银平本人的脚来说,也许已经不再踩在这世间的土地上了。
银平在灯光璀璨的街上仿惶,将一只手掌朝上窝成圆形,要接受从天上掉下来的宝物似的。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山,不是郁郁葱葱的高山,而是被火山岩和火山灰弄荒芜了的高山。在晨曦和夕阳的辉照下,色彩斑斓,可谓万紫千红,同朝霞和夕照的天色变化别无二致。银平必须背叛那个憧憬町枝的自己。
“先生纵令在上野的地下道,我也会去的。银平想起久子这像是预言式的爱的宣誓,又像是别离的宣言。银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