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太任性了,但由于是教授特别关照的患者,他也就没换,出了病房。
邻室金丝雀还在不停地鸣叫。从远处传过来又继续传向远处,其鸣叫声在空中轻快地回转,宛如可用肉眼看到一般。
受其啭声的感染,初枝房间的黄道眉也鸣叫起来。黄道眉的叫声令人想到深山的幽静。
正当阿岛昏昏欲睡之际,高滨博士与正春一同走进来。
护士推着巡诊车过来,可博士连诊察服也未穿,就像是一位随便的探望客。
“怎么样?睡好了吗?”
护士解开了绷带。
“马上会看见的。”
说着取掉垫药棉。当眼睑裸露出来时,初枝喊道:
“正春!正春!”
这是纯洁的爱情迸发的声音。
“是我。在这里!”
正春好像要压到初枝身上似的,向前探身,注视着初枝的脸。
初枝悄悄地睁开了眼睛。
“啊,啊。”
第一次看到人的脸。
也不知是惊奇还是惊恐抑或是喜悦,因异常激动,初枝的脸犹如盛开的鲜花,熠熠生辉。
她挥舞双手,猛地碰到正春的嘴唇上,由于眼睛看见了,她却反而无法估计距离。
“嘴,这是嘴?”
初枝好像小孩子。
一想到这就是自己曾吻过的嘴唇,她便忘却了羞涩,脸上泛出无法形容的微笑。
“是我,是我啊!”
正春一个劲地说着,仿佛要把自己印入初枝眼中。
“妈妈,妈妈呢?”
“在。”
阿岛伸出头去。
“妈妈,啊,看见了!”
然而,由于长期失明养成的习惯,初枝为了确认自己看见的东西的存在,禁不住粗鲁地来回抚摸母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