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子,菊子!”
修一的悲伤也传染给了信吾。
哪怕是一次,自己充满过这种绝望的爱情呼唤过妻子的名字吗?恐怕自己也没经历过像修一有时在外地战场产生过的那样的绝望吧。
但愿菊子醒来就好了。于是,信吾耸起耳朵在倾听。让儿媳听见儿子这种凄厉声,他也多少有些难为情。信吾想过,假如菊子没起来,就把妻子保子叫醒,可还是尽可能让菊子起来好。
信吾用脚尖把热水袋推到被窝边上。虽是春天了,还使用热水袋,才引起心跳急促的吧。
信吾的热水袋是由菊子负责照料的。
“菊子,灌热水袋就拜托你了。”信吾经常这么说。
菊子灌的热水袋,保暖时间最长。热水袋口也关得最严实。
保子不知是固执呢还是健康,到这把年纪了,她还是不爱使用热水袋。她的脚很暖和。五十多岁时,信吾还靠妻子的身体取暖,近年来才分开的。
保子从不曾把脚伸到信吾的热水袋那边。
“菊子!菊子!”又传来了敲门声。
信吾拧开枕边的灯,看了看表。快两点半了。
横须贺线的末班电车是凌晨一点前抵达镰仓。修一抵达镰仓后,大概又果在站前的酒铺里了。
方才听见修一的声音,信吾心想:修一了结同那个东京情妇的关系之事,指日可待了。
菊子起来,从厨房里走出去了。
信吾才放心,把灯熄灭了。
原谅他吧!信吾仿佛在对菊子说。其实是在嘴里喃喃自语。
修一像是双手抓住菊子的肩膀走进来的。
“疼!疼!放手!”菊子说。“你的左手抓住我的头发啦!”
“是吗。”
两人缠作一团倒在厨房里了。
“不行!别动!……放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