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英子说您是她的恩人,她很同情修一的夫人。”
“真是位好太太。”英子插嘴说了一句。
“英子就是这样对绢子说的。可是,现在的女人很少因为情夫有个好太太,就放弃自己的爱。绢子曾说过:我还别人的丈夫,谁还我在战争中死去的丈夫?只要丈夫能活着回来,哪怕他见异思迁,在外找女人,我都让他自由,随他所好。她问我:池田,你以为怎么样?丈夫在战争中死去,就说我吧,自然都会有这种想法的。绢子还说,丈夫去打仗,我们还不是一直在耐心地等待吗?丈夫在战争中死了,我们怎么办?就说修一上我这儿来的事吧,既不用担心他会死,我也不会让他受伤,他还不是好好地回家了吗?”
信吾苦笑了。
“太太无论怎么好,她丈夫也没有在战争中死去啊。”
“唷,这就有点蛮不讲理了嘛。”
“是啊,这是她酒醉后哭诉的……她和修一两人喝得烂醉,她让修一回家对太太说:你没经历过等待去打仗的丈夫归来的滋味吧,你等待的是肯定会归来的丈夫嘛,不是吗?就这样说,好,你就对她这样说。我也是一个战争寡妇,战争寡妇的恋爱又有什么品质不好呢?”
“这话怎么讲?”
“男人嘛,就说修一吧,也不该喝醉嘛。他对绢子相当粗暴,强迫她唱歌。绢子讨厌唱歌,没法子,有时只好由我来小声唱唱。就是唱了,也不能使修一心情平静下来,对左邻右舍闹得不像样子……我被迫唱歌,也觉得受了侮辱,窝心得很。可我又想到,他不是在要酒疯,而是在战地养成的毛病。说不定修一在战地的什么地方也这样玩弄女人吧。这样一想,从修一的失态中,我仿佛看到了自己那位在战争中死去的丈夫在战地上玩弄女人的样子。我不由地一阵揪心,头脑昏昏沉沉,在朦胧中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仿佛成了丈夫玩弄的那个女人,唱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