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马上又一个人跑上来,转告了千代子的话:
“姐姐说,要你去,给你擦背。”
我没有去,跟舞女下五子棋。她下得意外地好,同荣吉和别的女人们循环赛,她可以不费力地胜过他们。五子棋我下得很好,一般人下我不过。跟她下,用不着特意让一手,心里很愉快。因为只我们两个人,起初她老远地伸手落子,可是渐渐她忘了形,专心地俯身到棋盘上。她那头美得有些不自然的黑发都要碰到我的胸部了。突然她脸一红。
“对不起,要挨骂啦,”她说着把棋子一推,跑出去了。这时,妈妈站在公共浴场前面。千代子和百合子也慌忙从浴室出来,没上二楼就逃了回去。
这一天,荣吉在我的房间里从早晨玩到傍晚。纯朴而似乎很亲切的旅馆女掌柜忠告我说,请这样的人吃饭是白浪费。
晚上我到小旅店去,舞女正跟妈妈学三弦。她看到我就停下,可是听了妈妈的话又把三弦抱起来。每逢她的歌声略高一些,妈妈就说:
“我不是说过,用不着提高嗓门吗!”
荣吉被对面饭馆叫到三楼厅房去,正在念着什么,从这里可以看得见。
“他念的是什么?”
“谣曲呀。”
“好奇怪的谣曲。”
“那是个卖菜的,随你念什么,他也听不懂。”
这时,住在小旅店里的一个四十岁上下的鸟店商人打开了纸隔扇,叫几个姑娘去吃菜。舞女和百合子拿着筷子到隔壁房间去吃鸟店商人剩下的鸡火锅。她们一起向这个房间回来时,鸟店商人轻轻拍了拍舞女的肩膀。妈妈露出了一副很凶的面孔说:
“喂喂,不要碰这孩子,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啊。”
舞女叫着老伯伯老伯伯,求鸟店商人给她读《水户黄门漫游记》。可是鸟店商人没多久站起身来走了。她一再说“给我读下去呀”,可是这话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