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火焰来。三台水泵的水连忙喷射过去,那火苗就扑地喷出火星子,冒起黑烟来。
这些火星子迸散到银河中,然后扩展开去,岛村觉得自己仿佛又被托起漂到银河中去。黑烟冲上银河,相反地,银河倏然倾泻下来。喷射在屋顶以外的水柱,摇摇曳曳,变成了朦朦的水雾,也映着银河的亮光。
不知什么时候,驹子靠了过来,握住岛村的手。岛村回过头来,但没有作声。驹子仍旧望着失火的方向,火光在她那张有点发烫的一本正经的脸上,有节奏地摇曳。一股激情涌上了岛村的心头。驹子的发髻松散了,她伸长了脖颈。岛村正想出其不意地将手伸过去,可是指头颤抖起来。岛村的手也暖和了。驹子的手更加发烫。不知怎的,岛村感到离别已经迫近。
入口处的柱子什么的,又冒出火舌,燃烧起来。水泵的水柱直射过去,栋梁吱吱地冒出热气,眼看着要倾坍下来。人群“啊”地一声倒抽了一口气,只见有个女人从上面掉落下来。
由于蚕房兼作戏棚,所以二楼设有不怎么样的观众席。虽说是二楼,但很低矮。从这二楼掉落到地面只是一瞬间的事,可是却让人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用肉眼清楚地捕捉到她落下时的样子。也许这落下时的奇怪样子,就像个玩偶的缘故吧,一看就晓得她已经不省人事了。落下来没有发出声响。这地方净是水,没有扬起尘埃。正好落在刚蔓延开的火苗和死灰复燃的火苗中间。
消防队员把一台水泵向着死灰复燃的火苗,喷射出弧形的水柱。在那水柱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女人的身体。她就是这样掉下来的。女人的身体,在空中挺成水平的姿势。岛村心头猛然一震,他似乎没有立刻感到危险和恐惧,就好像那是非现实世界的幻影一般。僵直了的身体在半空中落下,变得柔软了。然而,她那副样子却像玩偶似地毫无反抗,由于失去生命而显得自由了。在这瞬间,生与死仿佛都停歇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