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隐藏起来。随即,黎海把右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手上是他那支乌黑的六四式手枪。
胡建平仍然站在那里,有两个骑自行车的人经过他,他也不知道躲让。骑车人过去后嘀嘀咕咕骂了几句“瞎眼了”。之后又安静下来——这不祥的安静很快被一个急促的独行者的脚步声打破——从透出灯光的小巷那边一个背光的影子移了过来。
走近一点,我们勉强可以辨认,是一个年轻的女工。她走过胡建平的时候,步子明显加快了。但和胡建平擦身而过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们听不清他们的交谈声,但可以感觉到,胡建平大概叫停了夜归的女工——他们相熟?还是约好这里见面,又或者只是问路——以问路为名—— 此时的黎海比我更加紧张,我们相互用眼光交谈,随即借着黑暗,向前匍匐前进一段距离,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在三十米左右。
但我们仍然无法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感觉到那女工好像放松了警惕,把身子朝胡建平挪过来。我心里感觉到不妙—— 就着微弱的灯光,我的眼睛死死盯着胡建平的两只手,我看到他左手拿着一张地图样子的东西给女工看,右手则悄悄伸进了口袋,我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我想冲过去,但却被黎海伸过来的左手抓住,他的右手里乌黑的手枪已经举了起来,我感到一阵心寒。
胡建平的右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又好像有些犹豫,但十几秒钟后,他的手缓缓抽了出来—— 微弱的灯光下,一柄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在胡建平的手里微微颤抖——他乘女工正在看他左手的地图时,缓缓举起了右手中的刀子,刀子在女工后脖子的上方停下来—— 来不及了!大喊一声可能让凶手的刀子更快更狠地落下来,而冲过去,三十米的距离显然比那把刀离女工脖子的距离要远很多——我浑身冰凉,即刻出了一身冷汗——没有想到,为了收集铁证,我们让凶手在眼皮子底下再次行凶—— 一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