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道,“你爸革命了一辈子,退休前是党的人,退休后就不是党的人吗?让我不关心我们的党,那没门!不过,倒是前几年全国闹非典的时候——”
“爸,你又来了。”刘明伟没有笑,伸手到自己随身带的包里,感觉到那个矿泉水瓶子还在,“爸,你都在电话里讲过好几遍了。”
“唉,是吗?”老刘头叹着气,仿佛又马上忘记了儿子的提醒,接着讲:“非典那段时间,让我又感到回到过去战斗的年代。致命的非典型肺炎发生后,全国人民都听从党的号召,那阵子我们党突然之间焕发出改革开放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活力,在党的领导下,全国人民一条心,抗击非典真开心。那时在党的领导下,咱们工人只用了七天时间就建成了世界上规模最大的传染病医院。那段时间腐败的官员都忘记贪污了,人民群众自觉自愿的团结到党的周围——唉,那是我退休后见到的最美好的日子。非典结束后,我天天都打开电视看,我还把中央电视台举办的战胜非典联欢晚会录下来经常回头看,那晚会上人民群众以真诚感激的声音歌颂党,歌颂——多少年了,我都没有听到联欢晚会上有那么发自肺腑的声音,这声音中国人只是在很久以前歌颂毛主席他老人家时使用过,后来,整个文艺界都在用虚情假意的声音唱靡靡之音———”
“爸,”刘明伟说,“你就别说了,我们谈点开心的吧。”
“开心?怎么开心呀?”老刘头叹息着,“那次非典之后,每年冬天不是广东,就是北京或者安徽,总有一两个地方传出非典病例,每次非典传闻一出现,就出现上下紧张,万众一心的情景,那时也是我最放松,最开心的时候!”
“算啦,不说了。你小子回来了,我就开心啦!”过了一会,老刘头用手揩着眼角,看着陷入沉思的儿子说,“你准备呆多久?”
“明天我就到北京参加奥运会开幕式!”刘明伟说。说罢,他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