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美国就面临着危险,我党情报事业将面临挫折。当然这样做对于周成也是极其痛苦的,他得假装对您漠不关心,而且、而且,为了不引起联邦调查局的注意,他甚至无法飞回中国看望您老人家!这些对他可能比对您还要艰难,他是崇拜您、爱您的!他从没有不理解您,更没有误会您,他所做的一切,正如您这一辈子所做的一切一样,都是出于相同的目的,就是为了我们党和国家的情报事业……”
杨文峰讲不下去了,床上的周玉书竟然呜呜地哭出了声,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老人像小孩子一样哭泣,杨文峰的眼睛也湿润了。他轻轻为老人擦干净流淌满脸的浑浊的泪水。在他这样做的时候,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一直沉默坐在那里的许征部长也在用袖口擦着眼角。
老人边哭边呜呜地说:“我——我是——高兴地哭呀,没有想到,孩子——我的小成,不但理解我这个做父亲的,而且还选择了父亲的道路,真、真没有想到,我太高兴了——我真是老糊涂了,还怪他在电话里不亲热,不回来看我,原来是我误会了我的小成,他是好样的,真想不到呀!下次打电话,提醒我骂他两句,让那些偷听我们电话的中央情报局满意!”
“老周,还有更加让您想不到的!”杨文峰身后突然传来部长的声音,着实让他大吃一惊。这是自己讲故事以来,部长首次开口。
“您这一辈子派遣了那么多优秀的情报员奔赴世界各地,然而国家安全部最优秀的情报员却不是您挑选、培训和派遣出去的,您甚至不知道他是我们最优秀的情报员!因为他就是您自己的儿子周成!”
老人感激地盯着许部长,小声说:“谢谢,谢谢,我当初没有看错你,谢谢!谢谢!我太高兴了,我可以痛快地离去了……”
老人脸上一会哭,一会笑,眼泪和鼻涕搞得脸上一塌糊涂,但许部长和杨文峰都看到,老人脸上始终洋溢着夙愿实现了的满足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