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几分钟十来分钟,但对于顾寒生来讲,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因为人在痛苦的时候,每一秒都可以被放大到无数倍。
而此刻的顾寒生就是这样,画面的凉纾也是这样。
就像他没做好准备接受她的死亡,而她也没有准备就奔赴死亡。
下着大雪的夜晚,饶是红外线摄像头也有些吃力,镜头前雪花簌簌,模糊的画面中突然出现了那道身影,她正小跑着朝正门跑去。
顾寒生坐在深色柔软的沙发里,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他盯着屏幕上的画面,眼睫不曾动过一下。
十分专注,也十分痛苦。
他眼睁睁看着凉纾跑进了别墅,然后很快有人出现将门给锁死了,短短的时间里,整个别墅就从内到外燃了起来。
手中的遥控器倏然跌落在地,落在厚厚的地毯上竟没有一点儿声响。
顾寒生的心里突然坍塌出一个洞,哀凉在这个洞里来回地绕,眼前的世界开始摇晃模糊,他手指抓着扶手,骨节泛白泛青,眸底充斥着血丝,喉咙里绝望地呜咽着。
他想发出一点儿声音,但来来去去都只有嘶哑的呜咽。
顾寒生不知道房子里的凉纾当时是怎样的煎熬。
他只看到狂吠扒门的阿云。
阿云……阿云也死了。
后来的画面彻底成了一片雪花,隐隐约约中,夹杂着满屏幕的红色,那是火光。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好几个小时的时间里,顾寒生都没动。
……
凉纾养的那条小乌龟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不清楚。
曲桉发现它的时候是在一月十七日清晨。
昨天曲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到了今天早上,她也知道了。
她看着男女主人卧室露台上那只冻死在风雪中的小乌龟,曲桉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