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一页,一边是顶级的重症监护室里带着呼吸机的苏言,一边是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江平生。
凉纾记得这一幕。
他们是车祸受害者,找不到肇事者,没有任何一方负责。
他们没有钱,医院几次下达通知,如若再交不起医药费,就要撤掉用在江平生身上的一切仪器设备。
……
书房门被人适时推开。
陆瑾笙从外头走进来。
那份文件被扔在矮几上,凉纾埋头坐在沙发里。
陆瑾笙某种情绪微动,他慢慢蹲下,跟她保持一个高度,盯着她的发顶,语气轻淡,“你说他知不知道这事呢?”
“那场车祸的目标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远比江平生伤的重,他倾尽全力去救她,甚至为了抹掉那个女人跟这场车祸的痕迹,他不曾给那些同在车祸中失去生命的人一分一厘补偿,若江平生也能得到跟这女人同样的救助,他还会死么?”
这只是个假设性的话题。
但陆瑾笙的话讲的很有诱导性,而结果看起来也的确是这样的。
如果顾寒生当时肯看看同在车祸中受伤的其他人,或许结果都会不一样了呢?
但他没有。
他全身心都在苏言身上。
凉纾这时想起了苏秦(苏言的妹妹)说的话,她说苏言车祸的那段日子,顾寒生没日没夜地守着她,几乎是从阎王手里抢人,最终拼尽全力将苏言从鬼门关拉回来。
这该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有泪水从凉纾指缝中溢出。
陆瑾笙勾了勾唇,将她的手拉开,往她手中塞了一杯水。
那一瞬间,他明显地看到有一滴眼泪砸在杯子里,渐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他说,“阿纾,到如今你还觉得你争的过那个女人吗?”
凉纾闭了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