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雪隐约可见已经停了。
凉纾撑着破败的身体起来,裹着毯子慢慢挪回卧室。
卧室里漆黑一片,显然没人。
她甚至都没回卧室洗漱,因为不敢看镜子里狼狈又满身伤痕的自己,每一处痕迹都在提醒她她对江平生的残忍。
所以凉纾不敢看。
她甚至不敢去深想,当年江平生下葬时,她身边只有他的大学室友,有关她剪掉的那缕头发也只有他们三个之后。
而如今从顾寒生的嘴里说出来……
凉纾闭上眼睛,又有眼泪落下来。
她很少哭的。
凉纾13岁那年在陆家,她被同龄的陆家孩子狠狠推了一下,膝盖擦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破了皮,终究只是十三岁的孩子,太疼了,她哭了。
陆瑾笙出现,一群孩子见了他跑得老远。
其实这时她早就已经收起了自己的眼泪,可陆瑾笙还是看到了她泪湿的眼睛,他冷冷地从她身旁走过,落下一句:“眼泪是最廉价的东西。”
其实当时眼泪纯粹只是因为太疼了而流下的生理泪水。
今晚不一样。
她被一个叫顾寒生的人,近乎逼出了身体里最极致的痛。
不仅如此,他还用最残忍的手法,将手伸到她心脏里面去,然后在里面一阵搅动,将某些东西连根拔起,丝毫不考虑她能否承受。
她回衣帽间随意穿了一身自己的衣服就离开卧室。
然后一路下楼梯,路过灯火通明的客厅最后踩着厚厚的积雪穿过大门,在清晨的时候离开了零号公馆。
……
这天凌晨五六点。
凉纾从灯火通明的零号公馆主楼离开,期间没有遇到一个人。
而这时,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另外一栋楼。
齐真被人残忍地从睡梦中叫醒,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