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黑色的。
用纱布擦拭掉,阮泱泱仔细的看了看,她觉着,这渗出来的也未必是血,说不定是毒。
他若是没吃断离草,这毒,岂不就当即要了他性命。
如今,她倒是真觉着自己当初做的决定非常对,把那些东西给他吃,才是正道。
擦拭干净,又涂抹上了药膏,再覆盖上纱布。
长发拢到一侧,她做完又不忘给他吹了吹。
好像觉着他有动静,阮泱泱立即歪头凑近他去看,不眨眼的盯了一会儿,却发现是错觉。
天亮了,新的一天来临,外面是寒冷的,小棠和小梨从外进来,都忍不住龇牙咧嘴的,一大早外头是真的冷。
那是一种能把人手指脚趾都冻掉的冷,在盛都,是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这种冷的。
洗漱干净,又给他一通擦,这人也没醒,阮泱泱就稀奇了,他是真累了?还是那毒的问题。以往感觉可最灵敏了,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的,他必然第一时间醒来。
不过越是这样,就越可怜,这若是老夫人活着,肯定得心疼的眼泪不止。
诶?说起眼泪,阮泱泱倒是忽然一诧,为啥她不流泪呢?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时候,妻子看到丈夫受了伤,还昏迷着不醒,肯定得着急的泪如雨下。
估摸着,真是没伤在她身上,感受不到疼,她泪腺都失灵了。
端着水杯,站在火炕边缘,边喝水边看着趴在床上的人,她在疑惑自己是不是真没心没肺到极致了。若这厮醒了,瞧她还这样淡定的,也不知会不会伤心。
在正事上,他是极为坚强的,但,有时候也挺脆弱。
就在这时,趴在那儿的人眉头动了动,阮泱泱立即凑过去,一手托着水杯,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必然也是难受的,否则也不会眼珠在动,但又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