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莲一时间也不大敢闹了,只一边甩着眼刀子,一边收谷子。
虽说有二十七亩良田,但这个时候的粮食产量本就不高,一亩上等良田的正常产量也就在三四百斤,这还是在江南鱼米之乡。
就这么些粮食,今年还接二连三的受了灾,再加上晒场地方有限并不能让全部谷子一次性的曝晒,所以很快,她们就把谷子都收好,并卷起了竹簟。
此时,已经有大半个太阳落到山下,天地间一片金黄。
郑丰谷赶着牛车过来,旁边,郑丰收打着哈欠也坐在车辕上。
在回去的途中,路过一户人家门前,突然从里面传出了一阵哭声:“辛苦大半年,好容易盼到收粮,却全都被糟蹋了,还让人怎么活啊!”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连孙氏都闭了嘴,难得的安静。
半晌,只听郑丰收狠狠的吐出一口气,“这贼老天!”
云萝落在最后,回头望了眼那个小院子。
竹篱笆,黄泥墙,茅草顶。
院子里一垄垄的种着各类蔬菜,在雨后焕发出了郁郁葱葱的鲜活生机。
门边檐下放着两口箩,一个老汉不停的抓起箩里的谷子摩挲,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妇人则瘫坐在堂屋门前,拍着胸口大哭。
云萝敛下眼睑,紧抿了嘴,默默的收回了目光。
她来此地近八年,虽不能说每年都风调雨顺大丰收,但基本都只是些小灾小难,且水涝较多。
江南的雨水丰沛,难有干旱,而每年的夏天水汛期间,百姓们也大都有了预防和抵抗的经验,粮食偶有减产,好歹能支应过去。
如今年,小半年不落雨,又在夏收时节突降狂风暴雨,已经是严重的天灾。
在这天灾面前,幸运的如栓子家,田地少,收割得也早,在暴雨前收了回来好歹还有五六成粮。
而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