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君楞了一下，蹲下身，双手缓缓的搭在自己儿子的肩膀上，沉着脸问：“子昂，你想你妈妈吗？”

顾子昂翻了个白眼：“爸爸你对我这么凶，如果我有妈妈的话，你大概就不会这么凶了。”

顾延君噎了噎，又问：“那，如果你妈妈也很凶很凶，而且还很坏很坏，你还想她吗？”

顾子昂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坚定的摇头：“不，她是我妈妈。”

看着自家成熟得不像个小孩子的顾子昂，这一瞬，顾延君眼眶忽然有些发酸。

六年前，他为了一己私利，为了留住沈云初，天真的想要生个孩子。

五年多以来，他和孩子的母亲断掉了所有的关联，他给了顾子昂所有能给的物质宠爱，他对爱情绝望，对顾子昂给予厚望，他却从来没想过，这样的生活是不是他想要的，也从来没有想过顾子昂快不快乐。

不管怎样，那个女孩到底是他的妈妈！

他也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啊！

顾延君鼻间发酸，强忍泪意将顾子昂抱了起来：“很晚了，我送你回去睡觉！”

顾子昂肉肉的小手顺势搂住了顾延君的脖颈，在他怀里不安的挣了挣：“爸爸，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顾延君脚步一顿，摇摇头没说话。

直到将顾子昂放回被窝里，帮他掖好了被角，准备离开的时候，顾子昂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爸爸，姐姐不会回来了，对不对？”

顾子昂脚步仿佛有千斤重，他迈不开脚步，同样也无力回头。

“我知道的，她不会回来了。”顾子昂蹬蹬的爬了起来，从身后抱住了顾延君的腰，模模糊糊的喃喃：“很多天前，有个晚上她忽然来找我，她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没睡，我看着她给我盖被子，像妈妈一样，那时候我就知道，她肯定是要走了，不会回来了。”

顾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