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许惜颜酷似许观海的笔迹,越发心思复杂。
儿子为了练这笔字,吃过多少苦,她是知道的。
只没想到,孙女也练出来了。
一个女孩儿家,又不考功名,许惜颜又从不好出风头,显摆学问,却能默默练出这样一笔好字,足见心性坚忍,刻苦好学。
这样的孩子,明理的长辈都很难讨厌。
可要喜欢,还是不太容易。
柏二太太默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消下心头三分怨气,方开了口。
“我今儿来,也不为了旁的,就为了你大姐姐及笄,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能做到么?”
许观海忙道,“娘这说的什么话?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只要能做到,我们哪有不尽力的道理?”
若做不到,太为难,也请高抬贵手吧。
柏氏瞪他一眼,“你少在这儿嘻皮笑脸!你要如何宠着你那些姬妾我不管,可子不教,父之过。我给你几月时间,年底把你那几个孩子的功课,都拿来我瞧瞧。要还是这样乱七八糟,你就去你父亲灵前好生想想,从前你爹到底是怎么教你们的!”
许观海再不敢玩笑,老实缩成一只鹌鹑。
柏二太太虽打小最偏疼他,但对他的功课,也从未有过一日放松。
哪怕冬天再冷,夏天再热,做不好功课,就得在书房里关着。柏氏再心疼,也绝不会在教育子女的事情上,通融半分。
否则,他那探花能是天下掉下来的么?
背后下了多少苦功,只有自家知道。
少女微微上挑的明眸,悄悄瞟了一眼她爹。对这位不苟言笑的祖母,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祖母请讲。”
柏二太太不自觉又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方道,“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你大姐姐要办及笄礼,我想请颜家大太太来当主宾。老太太听了,就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