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诸侯,所至,国君无不分庭与之抗礼……夫使孔子名布扬于天下者,子贡先后之也,此所谓得执而益彰者乎。”朱珪不由得摇头晃脑地长叹了一声,引用了一段司马迁在史记用的记载。
坐在他下首一直默不作声的师爷也是读书人,自然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子贡坐着四马并辔的车子,带着束帛作礼品,到各国走访,享受诸侯的宴请。而各诸侯国的君主们,对他只行关系对等的宾主之礼。说句不好听的话,孔子的名声所以遍布天下,都是子贡人前人后吹嘘的,这就是得财势之助,而使孔子的名声“益彰”。
“这些商人,锱铢必较,无奸不商,今日此行此举,分明就是与官府在作对。”那位师爷顺着那朱珪的思路大发感慨。
朱珪抚着长须,一脸的阴郁:“商人拥有优厚之田园而不得作政治活动,愚拙者固务其农耕,才俊之士不安于保守,则起而服贾,仗其财力,比于封君,亦得与政权相抗衡。此商人之所以多为贾人,贾人号为‘商人’也欤?他们这是想做什么?难道这些四民之末,欲借财富成声势,以威迫官府不成?”
“这……大人,小人以为,怕是不至于如此吧?”听到了朱珪这句上纲上线的话,这位师爷不由得认真地斟酌了一番之后才道。“小人以为,他们不过是想挣了一些名声,以博日后能入祀乡贤祠罢了。”
所谓的乡贤祠,就是专门供奉那些当地有名望有官声的贤人的祠堂,对于商人而言,这几乎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所以,这位师爷才有此一说。
“你不了解,这些商贾之辈,本是贪欲难填,今日,居然做出这等伪善之举,必然有因。”朱珪冷冷一笑言道。“本督敢断言,这些商贾之辈如此做,背后必然有主使之人。”
听到了朱珪此言,那位师爷不由得打了一个激凌,吓出了一头冷汗,呆呆地望向了自己这位东主。
朱珪端起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