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枯荣院……她斟酌着道:“既是北衙的人,不妨让北衙去处理。”
姜无华摇摇头:“北衙是父皇直属的衙门,我盯住就是极限,伸手就是越界。”
宋宁儿想了想,又问:“那个引导颜敬的人是谁?”
姜无华道:“曾经在枯荣院旧址提白纸灯笼的那一位……经由独孤小。博望侯想让荡魔天君最忠诚的侍女,学几分打更人的本事,他老人家便用这种方式,让荡魔天君交学费。”
“可惜荡魔天君正在神霄战场……”宋宁儿‘啊’了一声,又问:“青石宫和罗刹明月净欲谋大事?”
“他们的机会不多。”姜无华道:“或许就在今夜——不对,就在今夜。”
说到这里,他坐起身来,开始穿衣。
“不对,青石宫如果要谋这样的大事,怎么会在朱颜这样的小角色身上露出破绽?”宋宁儿靠坐床头,手压闲书,陷入思考:“倒像是……”
“像引蛇出洞?”姜无华问。
“对!”宋宁儿用力点头。
“大概青石宫也想看看华英宫的态度吧。”姜无华说:“毕竟他们一母同胞,感情不比旁人。”
“那夫君你……”宋宁儿看着他。
姜无华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衫,套上靴子,随手取过平时为宋宁儿修眉的那柄小刀——
“我不以重利养宗亲,故不为宗室所重。”
“我不以武略结天下,故将士不闻贤太子。”
“我不曾盯着青石宫,因为知晓自己的视线应该在谁身上。”
“我不曾着眼天下,因为‘视天下’是天子的事情。”
“为子不逆父,为臣不僭越。”
“这天下是规矩的,我便规行矩步。”
“但有人不肯规矩了,夫人你知道吗?”
大齐帝国的现太子,轻声笑了笑:“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