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挽救儿子。”
“您以为儿子是被佛法蛊惑。您后悔过早地让儿子接触佛法。”
“佛说回头无岸,您却架起桥梁,一直等儿子回头——也在等当年站在枯荣院门口的那个自己……回头!”
姜无量漫声言语,而声如诵经。
这东华阁的地砖上,渐渐泛起“卍”字金印,似在仲夏唤起了地龙,又如一地莲开。
“这就是慧觉者吗?”皇帝的声音不见喜悲,眼神更远:“你似乎也什么都知道。”
姜无量看着自己的父亲:“但您有没有想过呢——儿子并非是被佛法蛊惑,儿子只是真正地理解了佛。”
“您有没有想过——无论当初您走不走进枯荣院,儿子都会走到今天来。”
他双掌合十:“因为佛是救世的智慧,儿有涤荡苦海的心。”
皇帝的视线渐重了:“朕不闻青灯黄卷能救世,敲几下木鱼,天下就太平吗?这苦海无边,岂能用慈悲感化,姜无量,朕教过你——要用剑来宰割!”
姜无量接住这视线:“儿子正在学。”
今时今日,岂不合故时之言?今天他不正是“肖其君父”,用剑来宰割吗?
天子呵然一声!
“要论真正的天子之剑,帝王之柄,你还差得远!”
又拍了拍扶手:“你若还想坐到这里来,就拿出你的态度。”
“带着管东禅,和你这些年晦隐的家业,去把悬空寺拿下。”
“朕当指划悬空旧址以封。”
“无忧和无邪,朕也都会封出去。无忧当镇于海疆,无邪当伐于天外,无华神质内敛,坐于中庭。”
“他日大宝谁继,且看拓土何来,功业谁家。”
他端直地坐在那里:“朕端平一碗水,不计较你的过去,宽宥你的今天,也算全了这一点血脉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