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泪说。
姜长山看着自己的儿子,很有些满意,又问道:“枫林城道院外门的考试是什么时候?”
“下个月。”少年答说。
“你有没有钱用?如意,你把那个抽屉——”
少年打断他:“我在城里交了很多朋友。我现在的剑法很不错,可以接一些轻松的任务,自己能挣钱。”
说着,从后腰解下一个钱袋,鼓囊囊的放在宋姨娘手中:“治病先用这些,不够我再想办法。”
“挣了多少?”姜长山脸上带笑。
宋如意解开系绳给他看,里间银子居多,有整锭的,也有零碎的,还有一些刀钱。
姜长山愣在那里,良久才道:“我儿长大了。”
那语气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又像是欣慰,又像是失落。
“所以你安心养病就好。”少年说道:“不用担心钱的事情,也不用担心我。”
姜长山略略沉默了一会:“如意,安安该睡觉了,你先带她去休息。这碗药待会让小望端给我喝。”
宋如意知道他们父子俩有话要讲,随手把钱袋放在床边,走过来抱走了安安。
“怎么样。”姜长山问道:“下个月的考试有信心吗?”
少年弯腰把那碗药端起来,用汤匙舀了舀,随口回道:“有的。”
姜长山于是便满意地笑着,就这样在少年的服侍下,一直笑着喝完了这碗药。
“不苦么?”少年问。
“苦不苦的我也尝不出来。”姜长山笑道:“味觉早就没有了。”
“那你还笑。”
“心里是甜的。”
少年不言语。将药碗放到一边,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握住那枯瘦手掌的时候,他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姜长山默不作声地感受着这一切,然后说道:“爹这回真的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