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逛到这里。”膝上盖着一条旧毯子的男人说道:“这小子才被解除禁令,说是太想临淄了,还非得拉着我,天天大街小巷地推着我逛……”
他的声音平缓,其间有一种很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这样说道:“走吧,也逛得差不多了。顺路一起回家。”
计昭南又看向王夷吾。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王夷吾。
自输给姜望,又被赶出临淄,磨砺了三年后,锋芒倒是不似以往,整个人沉稳了许多。不过那直挺的嵴梁、如尺规度量的脚步,仍能说明他的傲性和自我。
此时迎着自家师兄的目光,只是默默地把轮椅调转方向,摆了一下脑袋,示意“跟上来”。
真是没大没小啊。
计昭南觉得自己的拳头痒了起来。
也就不紧不慢的,抬步跟在了他们身后。
他们没有血缘,但是如此相亲。
他们性格各异,但一直是……一家人。
……
……
“这个歌舞班,要不要解散?”
武安侯府中,重玄胜抱着一个厚厚的账本,在上面勾勾画画,自言自语:“算了,赶明儿立个灵位,让她们天天去唱歌跳舞,反正望哥儿爱看。”
一直沉默的易十四,直到此刻才说:“他不爱看。”
重玄胜反问:“你怎知他不爱看?他不爱看干嘛万里迢迢从草原带回来?”
“望哥儿只喜欢修行。”十四说。
“管他呢。”重玄胜道:“就这么安排了,反正他现在也不能跟我犟。”
十四于是不说话。
“喂。”重玄胜又道:“你说会不会这边给他弄了葬礼,花许多银钱,他突然又回来啊?那挺瘆得慌的吧?”
“会回来吧?也不能真说他死了吧?没看着尸体呢。鲍伯昭也没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