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约莫十几分钟,祠堂外已是人声鼎沸。
“年轻人。”言老太爷看着殷尚文,脸上露出了一丝胜利者的微笑,说道,“如果你现在肯服个软,认个错,把你们搞的那个什么免租免息的狗屁政策给撤销了,我还是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全须全尾地回县城去。”
殷尚文笑了笑,说道:“言老太爷,我也还是那句话,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抗拒还是不抗拒,减租减息的政策都必须推行,言家历年盘剥全镇父老乡亲的佃租、利钱必须如数退还,如果全镇父老有意赎回典押田产,言家也不得以任何理由进行推诿。”
“狂妄”言老太爷被殷尚文这话气得不轻,饶是他几十年的养气功夫,也不免被气得胡子乱颤,当下起身走出祠堂,准备召集乡党给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一个教训丨免得他们真拿言家镇当是随意出入的地儿。
然而,当言老太爷走出祠堂,却意外地发现,情形似乎不对。
祠堂外人山人海,整个镇子的老少爷们几乎都来了,这没错,所有的老少爷们手里全都操着家伙,这也没错,可问题是,这些老少爷们却没有群情激愤,更没有表现出要把这群外来者碾成齑粉的气势,甚至于……有些冷漠。
没错,就是冷漠,言老太爷从乡党们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冷漠
不过,言老太爷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先拿拐杖顿了顿地,准备要说话了,然而让言老太爷感到意外的是,没等他说话,一个声音便已经抢先喊出来:“减租、减息,把历年多缴的田租、息钱还给我们”
言老太爷大怒,举起拐杖便往那人打将过去。
那人劈手夺住,言老太爷使劲挣了挣,竟挣不脱,再定晴看时,夺住他拐杖竟然是平时老实马交、一锤子砸不出半个屁的言老四,可这一回,言老四就跟吃了熊心豹胆似的,也敢当面顶言老太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