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冕说的很慢,一边说一边观察范仲之的情况。要是老人家激动,肯定一针安定就打下去。至于是肌肉注射还是静脉注射,要看当时的情况。
范仲之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右手压住的红布包裹紧了紧。
“有一名导演,他负责拍摄纪录片,留下一些资料。要不然再过几年,怕是年轻人把从前的事情都忘喽。”吴冕说道,“这不是么,找到当年部队还在的老人家们,就找到了您。可是您得了老年痴呆症,正好我这里能治。”
吴冕说的简单,范仲之点了点头,右手握着红布包裹愈发紧了起来。
“什么时候拍?”范仲之问道,“我军装呢?”
“早呢。”吴冕道,“得年后,您老人家先养养身体,不着急。”
“哦。”范仲之点了点头。
“最近几天要喝粥,我让食堂单给您送。”吴冕道,“好好休息几天,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不着急。”
“大夫,你说的是真的?”范仲之看着吴冕问道。
“真的。”
“前几年看电视里说开始接我老战友们回来,我心里又高兴又难过。这人呐,讲一个叶落归根,能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范仲之说道,“要是我能去接他们……东凯,炕头柜子没动吧。”
“爷,你的东西我们谁都没敢动。”
“把我军装晒晒,里面有个盒子,装的是军功章,找时间给我拿来我试试。老了老了,也得精精神神的去。”
范仲之情绪很稳定,吴冕长出了口气。这要是哭天抹泪的,反倒麻烦。
“对了,地没卖吧。”范仲之念念不忘这事儿。
“没有。”范东凯连忙说道,“都在,国家最后没让,说是什么红线,不能动。”
范仲之身子明显放松,他长长的出了口气,喃喃说道,“没卖就好,那帮洋鬼子、二鬼子的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