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越发的凌厉。
张栻沉默不语,面色不改,就那么冷静地看着沈该。
两人的视线对撞了好一阵子。
张栻内心有些紧张,不知道沈该会怎么看待他的这一行为,不知道沈该是不是会相信他。
沈该打心眼儿里不愿意相信如此高官会真的愿意为国而死,但是想想张栻的老爹张浚,又想到了张栻的经历,却又始终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于是他终究叹了口气。
“敬夫,何苦呢?”
听到这话,张栻稍微有些放松了下来,他意识到能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沈该已经有差不多一半的可能相信他这样做的动机是纯正的了。
不过这还不是危机彻底解除的时候。
“相公觉得苦,我不觉得苦,相公觉得甜,我不觉得甜,相公,世上有一种人,非要心安乐,才能身安乐,心若是不能安乐,则身永不能安乐,相公能够理解吗?”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不是你,又怎么能知道你的欢乐呢?”
沈该摇头道:“敬夫,你要是真的愿意守杭州城,并且和杭州城共存亡,那么沈某人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你,若如此,大宋直到最后一刻也有人看着,那么后人对大宋朝的评价也绝对不会过于无情就是了。”
张栻眉头一挑。
“相公认可我吗?”
“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质疑一个愿意和杭州城共存亡之人呢?”
沈该叹息道:“以你的身份和地位,的确可以号召军队听从你的指令,但是敬夫,你必须要知道,明军的战力远远强于我们,你那个请明国教官来训练我军士兵的事情,我听说进展得不是很顺利?”
“确实,军官和教官之间有不小的矛盾,明国对待士兵似乎相当优容,而我军……相公也清楚。”
张栻佯装苦笑道:“近来,军中出现了士兵拥护明国教官而反抗我军军官的事情,这让我感到十分的为难,若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