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棺,要打尖还是住店?”
苟雄回答:“住店。”
掌柜的又问道:“要客房吗?”
“哇操,通铺就可以了。”
他就是看中这家客栈,进出人多,假如是睡通铺,就更容易打听到消息。
“请跟我来!”
掌柜的把他带进一间房,长长的通铺上,已经睡著两个。
照睡通铺的规矩,苟雄先交店钱,吃喝拉撒全要自己打点,掌柜的把钱装进腰包,又去招咱别的客人。
“呼……呼…”
尽管先睡的两个人鼾声如雷,他却充耳不闻,心想:“田未交,水未流,睡死也与我无关!”
苟雄很快就睡著了。
他枕的是自己随身包袱,和那把生锈的柴刀。
“想开点!”
“不要拉我,不要拉我!”
一阵突然而起的喧声,把苟雄给惊醒了。
“哇操,三更半夜,谁在鸡猫子乱叫,打扰我的美梦。”
他还没有睁开眼,就听到一个沮丧,而且忿恨的声音,绝望的叫嚣道:’‘你们骗光我的钱,我还有什么脸回家?”
另一个人温和劝道:“别想不开,赌场里本来就有输有赢,不过你今天多输了一点,只要手风能转一下……”
他的话尚未说完,那念恨的声又说了:“转!还能往哪里转?
我是做参的,货款输得光溜溜,往後的生意怎么做?一家大小怎么活?”
“那……那你有什么打算?”
接下去的声音,是一种无可奈何。
“除了死,没别的路可走?”
苟雄睁开了眼睛,一个消瘦的身影,正迅速的冲向屋外,他不由轻唤了一声:
“哇操,慢一点!”
他这样轻声的一唤,反比大声疾呼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