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风沂趁机大发感慨,“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对我来说,铜壶之美只在于桑间男女的舞蹈,只在于那一刻被工匠的手凝结下来的欢乐。时间冻结,经过千年,变成一道永恒的空间栩栩如生地呈现在你面前。这种愉悦无需知识、不待考证,双眼一瞥就能感受。——这才是真正的美。”
子忻凝视着她,笑了。
“你笑什么?”
“我想起了一句话。”
“什么话?”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万物有成理而不说。”
“我明白了,你是说我很哆嗦!”
“聪明人哆嗦好过傻子唠叨。”
说完这话他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接着一股大力袭来,将他整个人往旁边一拉,一只粗壮的手臂从门外挤进来,一眨眼,苏风沂的面前已多了一只满是汗毛的大手,食指和拇指当中捏着一朵小小的雏菊。
“阿风,早!”门外的声音道。苏风沂将头探出去,见王鹭川笔直地站在自己和子忻中间,一脸灿烂的笑容。
“咳咳,鹭川,这花……我不能要。”苏风沂偷偷看了子忻一眼,小声道。
“为什么?这只是一朵花而已。”
“嗯……多谢……只是……我没有花瓶。”
“你手上的这个不是?” 说罢,将雏菊往铜壶里一插。铜壶太大,整朵花全掉了进去。
“这位是姚子忻。”苏风沂指着子忻道,“他是——”
“我们刚刚认识了。”王鹭川沉着嗓子道。
… …
小庙的背后杂草丛生。
不远处的山崖上,一瀑高挂,飞琼溅雪。水雾在树杪间蒸腾着,湿漉漉地落在道旁盛开的山花上。烟岚凝翠间,一道彩虹若隐若现。
越过半人多高的杂草,他们找到了那株冷彬树。苏风沂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四周的景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