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等了两个时辰,这才轮到她们。
沈拓斋的样子显然已经有些疲惫,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浓茶,将脉枕推到一边,打量着沈轻禅,半晌,问道:“看你斯斯文文的样子,想不到一个姑娘家也和人打架。”
“是啊。”
“左眼受了伤?”
“打架打输了,给人挖掉了。”
沈拓斋吓了一跳,手中的半杯水差点晃到她身上:“把蒙着的绢布揭下来我瞧瞧。”
她解开眼罩,一层一层地揭掉绢布,眼窝深陷,露出可怕的左眼。苏风沂连忙闭上眼睛。
“不是有人已经给你治了么?”沈拓斋哼了一声。
“那是个江湖郎中,我不大放心他的手艺。”
“回去罢。”
“您老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可能做得比他更好。——你遇到了高人。”
“您好歹给开点止痛的药……”苏风沂在一旁补了一句。
“现在不能轻易止痛,不然肿越消越慢。”
“可是……”
“好走不送。”沈拓斋扯着嗓子叫了起来,“下一个!”
两人有些狼狈地站起身来,正要出门,沈拓斋忽然道:“等等。”说罢,走入书房,拿出四本书塞到苏风沂手中,问道:“那郎中姓什么?”
“姓姚。”
“这是我写的书,就说送他雅正。”
“哦。”
两人垂头丧气地猫进车里,郭倾葵在车上问道:“大夫怎么说?”
“什么也没说,就让我们回来了。”
“这下你们总算相信了吧?”
“相信什么?”
“只要有子忻,就不必去找别的大夫。”
两个人同时点头,均觉心中有愧。
马车平稳前行,出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