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沉重的情绪忽然涌来,堵住了她的胸口。她感到一阵窒息。
她将蜡烛放进灯罩,刹然间,紫色的人影窜上了墙壁,巨魔般地跳起舞来!她手一抖,烛火一偏,“腾”地一声,火苗子窜上了灯罩,她心慌意乱地将它扔在地上,用脚一阵乱踩。虚烟一过,灯罩上的画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了一个焦黑的竹架。
玉蝉散落在四处。十数双罗袜一双双地结在一起。
他收藏着她身上穿过的每一样东西,包括袜子。
她好奇地将一双罗袜解开——两只并不一样。其中的一只订着花边,足踝处还绣一朵荷花。另一只却是男式的,什么花也没有。衣裳也是如此,总是一件他日常所穿的纯白丝袍之下包着一套女式衣裙,衣带结成同心,紧紧地缠在一处。
无风,你一定是疯了。她喃喃地道。
衣物之下,是一叠一叠的习字小册。捡起一本翻开一看,最上面一行流利工整、清峻挺拔的,是他的字。接下来一排盘根错节,张牙舞爪的,大约是自己的临蓦。一本本地看下去,渐渐地,她的字越来越小,越来越整齐,最后,竟也自成一体起来。
她这才明白那几片碎纸上的字原本也是自己的手迹……那本书,是她替慕容无风抄写的。
——只能这样认识自己么?
她将箱中之物一件一件地拿出来看着,抚摸着,闻着……时隔数年,往日的香泽消失殆尽,只剩下了一股樟木的气味。
她闭上眼,想象着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独自看了很久,她才终于在箱底找到了那本染着鲜血的医书。
如今,鲜血早已成了黑色,血腥藏匿无踪,书里只有一股干燥的墨香。头几页并不齐整,为血水所浸,翻卷得厉害。她很快找到了残缺的三页。
无须核对,在她最寂寞的那几年,她早已对碎纸的边缘了如指掌,经常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