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
“好啦,我答应你……不找他们啦。反正,唐家的人我也杀了不少。”她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担心我。”
“……”他摸了摸她的手,坐起身来:“你先睡罢,我还有一些医案没有看完。”
荷衣睡得早,起得早,大多数时候他会先陪她睡着,再爬起来读医案,写东西。
“已经很晚了……”她拉着他的手:“睡罢。”
“今日事今日毕。”他笑了笑,给她掖好被子。
今天他担心了几乎一整天,什么事也没有做。医案早已堆得有半尺高了——
孙芳,久嗽而喘,凡顺气化氮,清金降火之剂,几于遍尝,绝不取效。一日喘甚烦,视其目则胀出,鼻则鼓扇,脉则浮而且大,肺胀无疑矣。遂以半夏汤投之,一剂而减,再剂而愈。
他沾了沾朱砂,批道:“今虽愈,未可恃也。当以参术补元,助养金气,使清肃令行。”——
林振南,年已古稀,原有痰火之疾。正月初,因劳感冒,内热咳嗽。痰中大半是血,鼻流清水,舌胎焦黄芒刺。语言强硬不清。喘急不能睡,亦不能仰。医治半月不瘳。策诊之,两手脉浮而洪,两关滑大有力,知其内有积热痰火,为风邪所闭,复为怒气所加。故血上逆。议者以高年见红,脉大发热为惧……
飞快地读完,他写道:“法当先驱中焦痰火积热,后以地黄补血等剂收功可也。凡哮喘火盛者,白虎汤加黄连、积实有功,外以清中丸同双玉丸夜服,调理而安……”
方才在湖心小亭一坐,受了点冷气,他的左手写字已有些吃力。头一句还勉强能将几个字写得一般大小,往后,字开始越来越大,越来越散架。
他捉着笔,一笔一划吃力地写着,写完这一行,已累得冷汗淋漓。
再往后,他整个手腕酸痛难忍,握笔已感到十分困难。
他把笔放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