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二色,墨块倒影在童仁里,表面紫色光华流转。
就如旁人不谙画中为何能藏纳妖魔,李蝉见到墨中有气机流转,也十分奇异,对着雪光把玩墨块,细细端详。
笔君从桌边飞起,凌空写道:“原来是壶梁翁的法力,壶梁翁长生数千年,它的枝干烧制成墨,的确是难得的珍品了。”
“总算是不虚此行。”
李蝉放下紫玉光,这才打开赤红桃木匣。
匣初启时,并无异状,那黑里透红的墨块躺在黄帛间,平平无奇。李蝉却双眼一眯,下意识抬掌遮目,彷佛人刚出暗室,乍见烈阳,过了一会儿才适应过来。放手睁开双眼,眸中倒影的那一墨块,光华氤氲,彷佛笼罩在涌动的赤霞中。
“这……”
李蝉探手拿起墨块,只见那墨上刻有“桃都”二字。纵观整个大庸国,当属李蝉对这二字最熟悉。他露出回忆的神色,眼神透过那赤色墨光,彷佛又见到了见到了绯如烈火的桃花,遮天蔽日。
细细端详,这哪是墨?分明是天地间流转的玄妙气机的凝成的象。
循着一缕气机,寻索过去,好似随一尾金鳞逆流而上,越过龙门,额上那红鳞染血,隐有成角之势!
这一尾金鳞冲天而起,又循着另一缕气机,化作丹顶鹤,展翅排云。
日出似火,鹤飞云海之上,又敛翅飞入万里朝霞中。
朝霞涌动,于在山崖上凝成一铢丹砂。
丹砂随雨水入江,流入宫渠,染红落叶。
宫女拾叶,拔下发簪,在叶脉间凋琢诗句,凉风吹来,抬头一望,前方碧叶接天,芙蕖映日……
李蝉循着那墨中气机,似乎看尽了世间至红之物。
良久,他回过神来,盯着掌间墨块,喃喃感慨。
“这块墨里,竟整整凝聚了九九八十一种惊人气象。不过,拨动天地间的气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