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到床下去,只是这人感冒刚好,屋子里湿气重,很容易把没好彻底的小尾巴再勾起来。
裴妄笙站在床边,心里头烫得熨帖,他轻轻坐到床边,往秦诀的肩头拍了拍:“睡着了吗?”
“唔……”抱着被子一角的人迷迷糊糊哼哼了声,语气柔软得像是在撒娇,分明是在抱怨,却完全听不出不满的味儿,“刚睡着。”
“睡出来点。”裴妄笙也不忍放缓了语速,低声细语的,一字一词前所未有的温柔。“等下着凉了。”
秦诀确实是困了,白天耗费了那么多精力,几乎是沾床就睡,他的意识在刚刚堕进深渊的一刹那,就被人唤醒了,困到极致的人本身就会无条件地服从,而这个声音,真是像极了他的裴妄笙,温柔的,和顺的,让人想要沉溺进去的,他最爱的。
秦诀迷迷糊糊地翻过身来,往声音的源头挪了挪,他感觉有一只手在给他掖被子,便习惯性地抓住了那只手:“困,快睡。”
“好。”
灯光熄灭在了无尽的夜色里。
裴妄笙躺到床上,左侧是清浅平缓的呼吸,光是听着就柔软静谧,身侧的人忽然嘀嘀咕咕说了句什么梦话,拧着身子又挪了贴过来,自然到仿佛成了习惯似的把他的手臂抱过去,两只手虚虚圈着,躬起身子把那只手给夹在了腿.间。
温暖的,有些热,且柔软。
秦诀再没有多余的动作,把裴妄笙的手当成抱枕抱着,睡得个昏天黑地。
裴妄笙不禁苦笑了下,喜悦与酸涩交杂的味道着实不好受,他原以为自己会失眠一整夜,或许是真的太累了,没过多一会儿,便去梦里找他那心心念念的人了。
梦色光怪陆离。
秦诀大清早的就被闹醒了,他梦到了多年以后,随手哄了半天,结果裴妄笙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一点也不配合,他半梦半醒地还想睡,怒了,松开手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