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移上来,慢慢捂住了她的耳朵,冷冷说道:“什么狗屁不通的调子,污人清听!”
萧声戛然而止。
文晚晚没有阻拦,只茫然地顺着他的步子一起向前走着。混乱的记忆中,男人的脸一点一点从浓雾中透出来,单眼皮,微微下垂的眼角,黑眼珠又黑又大,笑起来的时候,像一弯月牙。
县衙就在前面,胡铨当先带路,向后宅里走:“文局正,这边请。”
文晚晚踏进门槛,当先看见深绿色抄手长廊,一色暗红的廊柱,栏杆是透雕菱花的图案,栏杆旁边摆着风炉,炉子上火钳叉开放着,架着两颗栗子。
耳边仿佛响起了一道温存的声音:“阿晚张嘴,我剥给你吃。”
文晚晚弯腰伸手,拿起一颗栗子,脑中拼凑出另一幅图画,深绿的抄手游廊尽头,挂着英华殿的匾额,男人剥好栗子向她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是皇帝,她记忆中那个人。
叶淮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栗子,掷向风炉,当一声,火钳落地,噗一声,风炉翻倒,银霜炭撒了一地。
文晚晚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沉默地沿着走廊,慢慢地向前走去。
“文局正这边请。”胡铨在前领路,指了指右手边的屋子。
文晚晚毫不犹豫地踏了过去。
小几上放着扁圆的花觚,插着一枝桂花,嵌螺钿拔步床上挂着樱草色的帐幔,帐子上绣着的,也是桂花,装着野菊花的软枕边上放着没做完的针线活,是个浅月白的扇套,桂花的叶子只绣了一半。
文晚晚走到近前,摩挲着帐幔,最后拿起了扇套。
她想起来了,这里布置的,和她从前住过的屋子一模一样,她也认得这针线,是她做的。
皇帝去离宫的时候,她正在做这个扇套,给皇帝做的。
做到一半时,皇后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