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墓群区,往边上的景观草坪走去。
草坪上养了一群白鸽,正悠闲地信步徐行,口中咕咕咕叫着。
商晗晗和陆嚣在草坪边上的椅子坐下。
“每年的清明节,我外公外婆都会过来,给我爸妈上香。”陆嚣说,“但我今天是第一次来给我爸妈扫墓。”
商晗晗一愣,惊讶地转头看他:“为什么?”
“因为怕。”陆嚣望着那群白鸽,背往椅子一靠,神色没有刚才的轻松,甚至有些自嘲和自弃:“老陆同志死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我因为他逼着我改了高考志愿,赌气拒接那个电话。后来等我再打过去,那个电话永远都打不通了。”
他叹了口气,眼神微沉:“再后来,我在寂庄亲眼目睹萧婧女士的死,凶手远走,情绪一度崩溃,去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但仍然落了后遗症,不能在花店门口看见刀具,不能听到寂庄两个字,更别说来这里祭拜父母。”
“所以来寂庄的第一天,我情绪就崩溃失控了。”
陆嚣说,“我让宋导给我两天时间,给自己做心里建设,让自己进入一种自我情绪自闭的状态中,切断与外界交流,将自己融入剧本构筑的世界里,完完整整的把自己当成路也来活。”
不管是拍戏时,换是下了戏,他都是路也。
“剧组里的人对我这种状态的担忧,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虽没回应,但其实都知道。”
商晗晗原本心疼陆嚣,听到这儿,忽然觉得不对劲,眼神怪异地盯着他:“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你都知道?”
陆嚣点头,眼中有点得意:“对,我都知道。”
“所以,那天晚上你跟着我进卫生间,是故意的?”商晗晗眯起眼,皮笑肉不笑地道:“我洗澡的时候,你也是故意敲门的。”
陆嚣身体一僵。
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