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争议,她打算等陈啸之有空了再和他讨论,尽量达到一个互相说服的平衡点。
然而局面其实就是僵局。
而沈昼叶,这段日子,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打破这个僵局。
阳光洒在她花花绿绿的、背面印满了古汉语讲义的演草纸上,沈昼叶一手捏着自己的眼镜,慢慢蹭着头发,抬头望向电脑屏幕。
“……”
一无所获。
图书馆几乎被本科生占领,沈昼叶旁边年轻的学生应该是沈昼叶的直系学弟,正埋头苦搞量子力学,看上去都快疯逼了。沈昼叶看了那素不相识的学弟一眼,想起自己刚开始学量子力学的时候——那可真是够恶心的。
可是,其实那时的痛苦,在科学研究的维度上,甚至都算不上跑道。
那都是前人总结了的精髓,是板上钉钉的真实和逻辑自洽,有着有正确答案的习题,有问必答的老师。
可是科研不是。
——科研是踽踽独行,是盲人摸象,导师只负责导,其实和你一样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东西来”,“我只是猜我可以”,本质都是靠拼。而且,摸到最后,可能还会发现那根本不是大象,其实是一只老虎。
……从头错到尾。
而且老实话,这种还是幸运儿——毕竟他们还摸到了什么东西。
很多人可能什么都摸不到。
……
一上午下来,一无所获。
沈昼叶完全没指望自己一上午能有什么突破,不如说有的话才有鬼了——她也不想折磨自己,一到饭点就把电脑一合,夹着去吃饭了。
她夹着笔记本,单肩背著书包,在昏昏的白昼穿过未名湖。
沈昼叶的眼镜卡在书包的侧袋上,晃晃悠悠的——她长得显小、稚嫩,这种打扮却令她有种知性闲散,却又稚气未脱两个特质,被完美调和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