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醉得说不清话,也一定会回家的。
她又是从何时起开始不再等待周然回家了呢?早些年,无论她多想睡觉,她也一定会巴巴地等到周然回来再去睡的。她会等着给周然放洗澡水,给周然做夜宵。她经常熬夜的习惯也是那时候养成的。
往事真是不堪回首,想想看,那时候就跟做戏似的,而且做得那么真。晓维叹口气,翻了个身,睡过去了。
晓维上半夜总睡不沉,所以周然回家时,当外面响起开门声时,她就醒了。
公婆果然一直等到周然回来。她听公公说:“天天这么晚,身体受得了?”
周然的声线低,他的回答晓维听不轻。
婆婆又说:“要工作就不要家了?工作不是为了家吗?”
依然几乎听不到周然的声音。随后公公说:“大半夜的,明天再说吧。别把晓维吵醒了。”
周然推门进屋,没开灯。他直接去了浴室,脚步声和关门声都很轻。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酒精味道。他晚上喝的一定是烈性酒,晓维一边从气味中判断着,一边觉得自己很无聊。
周然一直没开灯。当他拉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时,晓维呼吸得很平很稳,装作睡得很沉的样子。
“妈说你感冒了。好点了吗?”周然突然问。
晓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装睡。她是背向周然躺着的,她不说话。
“这两天晚上你一直陪着爸和妈,辛苦你了。”
晓维继续闭着眼装没听见。周然却突然把手伸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晓维突然伸手拍掉他的手。
“我去请爸妈早点回家吧。他们本来也没有什么事。”
“不辛苦。我陪着两位老人很开心。”晓维冷冷地说。她很刻意地把“爸妈”这词儿换成“两位老人’,说这话时,她的心微微抽了一下,仿佛要把自己很心爱的东西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