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翻墙进去瞧热闹瞧个够,面上却仍然是一副和善体贴的模样,十分替安保良着想地道:“安大人不必自贬,谁家没点磕磕碰碰?牙齿还要咬着舌头呢。”
安保良真没想到柳七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便感激地朝柳七一揖,匆忙往前快步赶去。柳七摸摸下巴,无良一笑,悄悄跟在他身后准备赶上去看热闹,却被人从后轻轻拍了一拍,正要应对间骤然察觉身旁之人熟悉的气息,便放松下来,回身规规矩矩地朝对方一揖:“大人怎地不在驿馆中等候,竟自跑了出来?”
谢满棠一身寻常儒衫,淡淡地道:“久坐无聊,松松筋骨,也好看看这夜色下的昌黎城。”
装什么闲情雅致,其实是黄家太难查,压力太大,坐不住了吧?柳七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安大夫家中似是有事,不便前来,要不,大人等明日再看?”
谢满棠狐疑地看了看他,道:“她家能有什么事?”
柳七道:“不知,大人若有兴趣,可以前往一观,兴许可以帮她解决难题也不定。”
谢满棠轻嗤一声,冷厉地扫了他一眼,昂首往前而去。他本是个煞神,常日间行事总是逼得身边人玩命奔走,却不曾令人讨厌憎恶于他,原因正在于此——惯常知情识趣,拿捏得当。如此刻,他明知柳七是想借他的名头去看安家的热闹,却并不刻意拆穿,反而成全了柳七。
柳七微微一笑,快步跟上,暗道寂寞无聊想看热闹并不止自己一人。
不说墙外之事,只说墙内安家。安老太虽然恨这一胎又落了空,也恨安怡非但不知忍让尊老还冷眼旁观不施援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庶出兄弟死于非命而不顾,但更恨吉利这样胡乱嚷嚷出来败坏一家子人的名声,毁掉安怡姐弟的前途,当下便要出声喝令人制止吉利,却不想兰嫂更狠,不等她下令就已不顾尊卑地死死封住吉利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