纶试探出了他的心事,并不欢喜,只轻轻叹了口气,担忧地道:“六弟,你的心胸实在太狭小了。林七弟能去那里,并不是二哥的功劳,二哥也没空闲天天照料他。是他平日就用功,诸先生看得上他,才留了他。三舅母的庄子就在那里,人家自有家仆照料,二哥不过就是起个监督表率作用而已。你若是真能有本事让诸先生看得上,难不成二哥还会不管你?你要说在二哥心里,你不如林七弟重要。我是绝对不信的。”
陆缮还想说什么,陆纶又止住他,语重心长地道:“咱们做男人的,切不可学女人家小肚鸡肠,目光短浅。你这个脾气得改改,不然将来可够你吃的苦头。”陆纶指了指心脏所在的地方“不是说你没饭吃,而是这里苦,这里苦,可比什么都苦。”
陆缮沉默片刻,道:“还有我也不喜欢二嫂。她看不起我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心上,总给我娘没脸,还挑唆我娘和我二哥生气。”“谁和你说她挑唆二哥和三婶娘生气的?你亲眼看见还是亲眼听见的?”陆纶又摇头了:“我倒是觉着她挺好的,又和气,又能干。你倒是该想想了,为何旁人总是和三婶娘过不去,总是和她生气啊?今日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就和你实说了吧,我若是二嫂,一句话都不会和三婶娘说。”
陆缮怒道:“你什么意思?”
却见陆纶两眼紧盯着水榭那边,轻轻“嘘”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别说话。”
陆缮被他的神情和语气所感染,便也噤了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但见一个婆子,蹑手蹑脚地沿着水榭的长廊走过去,一路走,一路看,东张西望的,行至水榭深处,就隐没了身形。
陆缮长出一口气:“不就是个婆子么?她是管这园子里huā木的,在这里出现,有什么稀罕的?兴许是累了想躲懒。
陆纶道:“你不觉得她形迹可疑吗?做贼似的。”陆缮道:“做什么贼,这水榭里头空荡荡的,能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