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得很。”张仪正有些无奈地垂了两只手:“那不然,要怎样?已经过去了。”假如那个真正的张仪正不曾死去,兴许此刻在这里说话的便是冯宝儿与那个张仪正,可既然那个张仪正已经换成了他,此刻能站在这里同他说话的人便只能是许樱哥。他从未对冯宝儿动过心,过去不曾,将来也不会。
许樱哥松开他转身往里走:“我只是不忿明明她该痛恨的人是你,怎么就冲着我来了。”
张仪正轻声道:“有时候,在犯下有些错的时候,并不知道那其实是错误的。可是错了就错了。”
这句话他说得认真且伤感,许樱哥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心软,但她知道这事儿真的也就是这样了。她转过头,在水晶碗里抓了一把澡豆,把手放在锃亮的铜盆里洗了又洗,然后告诉自己:好吧,即使就是没有这档子旧事,冯宝儿嫁给张仪端,以其脾气和性情,终将和康王妃这一边是对立的,不能苛求事事顺遂,不能苛求万事如意。这只是旧事,如今张仪正不再抽风,事态已比她初嫁进来时好了太多,那就这样吧,慢慢地来。于是她抬起头来看着张仪正,无比认真地问道:“以后会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张仪正摇头:“我说过想好好和你过日子。”
许樱哥便朝他伸手:“那就先洗头吧。”
素白的手拿着宽大厚实帕子在张仪正漆黑微卷的头发上揉搓着,许樱哥垂着眸子,镇定地轻声道:“我可不会手软。是她先招惹我的。”
张仪正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唔”了一声,靠在许樱哥温暖柔软的身体上放松地打起了盹,不一时就发出了微微的鼾声。许樱哥叹息了一声,目光投在桌上半开的匣子和散放在外的图纸上,决意等他醒过来以后再提自己想要入股和合楼一事。
张仪正这一觉睡得很香甜,再睁眼便已天黑。他还躺在窗前的榻上,头发已经干了,身上盖着薄被,月光温柔地透过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