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棋盘,他下意识的抬起手在棋盘上摸了摸:“我一辈子都在下棋,把所有人当成对手。”
无为道人道:“阁老,现在可以歇歇了。”
“是啊,现在可以歇歇了。”
沐昭桐的手指顺着棋盘的痕迹摩挲:“很多人都说,人生如棋局,其实哪里一样了,棋局再怎么凶险再怎么复杂,也是在这横平竖直的棋盘里,纵横都是直的,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弯弯绕的是人心,人是有起伏的,也会走很多弯路,下棋是规矩之内的事,人......有几个是守规矩的?”
无为道人没说话,他知道自己不需要搭话,因为这只是一位老人的胡言乱语,有感而发的胡言乱语,而老人的有感而发,往往毫无征兆也毫无条理。
他觉得沐昭桐有些可怜。
沐昭桐的手指离开棋盘:“人不守规矩却立了那么多规矩,真奇怪。”
他看向无为道人:“你说,平越道那边会死多少人?”
“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是啊,你终究是个道人,有慈悲心。”
沐昭桐笑了笑:“我是个恶人......可我也不敢去问,我安排了一切,然后告诉他们,不管平越道发生了什么,死了多少人,一律不准告诉我,我还告诉他们也不用来见我了,以后的时间就是我自己的,我得回去了。”
无为道人一惊:“阁老要去哪儿?”
“世上还有牵挂,老伴儿还在,我回去找她,带她一起走。”
沐昭桐看了无为道人一眼:“所以请你替我安排一下,明天一早我就离开这。”
“远吗?”
无为道人问。
“不远。”
沐昭桐的视线往外飘了飘:“没敢让她离我太远,我只是骗了她让她以为我离她很远,我不敢啊,我怕太远了自己走不到。”
无为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