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做了这一锅热乎儿的。”
他仿佛听不出众多丘八话音里的歇斯底里,咧着嘴,和气的轻声细语道。
他的右臂,空荡荡的,只剩下一根袖管,左手艰难的推着一个独轮车,车上架着一口还咕嘟着热气儿的大锅。
众多丘八看着他吃力的推着独轮车。
谁都没有上来帮他一把。
不是尊重。
而是麻木。
这个城里,最不缺的,就是缺胳膊短腿儿的人……
独轮车推进众丘八中间。
终于有人站起来,一脚踢开锅盖,从怀里掏出一个破碗就直接在锅里舀食儿,一边舀一边无良的调侃道:“愣怕死,还留在锦天府作甚?南边的太白府、太安府,有的是安生日子,就你这手艺,上哪儿都饿不死……”
独臂汉子也不恼,依然笑呵呵的说道:“俺是锦天府人,走又能走到哪儿去?”
一众丘八终于懒洋洋的站起来,从各个角落里掏出破碗,围到独轮车前。
独臂汉子识趣儿的站到边上,抽出腰间的旱烟喂到嘴边儿,装上一锅烟丝,用火折子点燃了,美美抽了一口。
烟雾在暗淡的火光下,缓缓的逸散。
“老余你这弄的是什么玩意儿?这么骚!”
刘狗剩咀嚼着锅里的不知名肉块,大声的嚷嚷着。
“是啊,这他娘的还是人吃的东西吗?”
“你个黑心肝的老家伙,这都可能是弟兄们的最后一顿饭了,你还拿这些狗都不吃的玩意糊弄弟兄们。”
丘八们也都跟着嚷嚷道。
听着很是不满。
但语气里,却没有多少恶意。
独臂老汉闻言,连连作揖:“弟兄们多担待担待,不是俺老余砸俺们张记杂碎铺的招牌,实在是弄不到猪下水和调料了,只能去火头军哪里求些他们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