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城主想要把陷阱铺遍整个城,”波西米亚轻声说:“一个人也不放过啊。”
恐怕不仅是要扩大陷阱范围……
那城主是不是察觉了她们的计划?
或许是因为“原料”多了,此刻陷阱的扩张速度最少提升了两倍;陷阱与黑线齐头并进,波及到哪儿,哪里就会爆发出一阵新鲜的、嗡嗡震震的痛呼——但是很快,声音就会灭下去,仿佛受苦的人已经超越了自己能发出声音的极限。
她们还没来得及再往上爬出几步,脚下的整片城都成了一片翻滚的黑。
尽管她们攀爬的墙位于离城主最远的北城口,然而按照这个速度,陷阱冲刷到她们身上,只不过是两三分钟的事。
抬头看看,尚未跨越的高墙,仍然在笔直向夜空延伸,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林三酒和波西米亚被困在半空里,来不及往上走了,脚下也再无容身之处。
“怎么办?”林三酒低声问道。
波西米亚没有出声。她仰着头,在最后的两三分钟里,看了一会儿夜空。高墙环绕下,夜空看起来只是小小的一块。
“那个小孩npc不是说,进化者也拿城主没办法吗?”波西米亚一手紧紧扶着攀登索,一张小脸苍白紧绷,没有一点表情。“真是没有见识。”
她抬起头,黑夜里,一双眼睛被烧得盈亮。
“这是一个梦吧?”
那一刻,仿佛林三酒的世界都塌陷下去,化成碎块,要被时间洪流冲走了。
“不然的话,我可是真要生气了。”
波西米亚仍旧绷着脸,说:“我以前买过一种指甲油,可以在十指上展示出各种颜色与幻境。伸进阳光里,就能看见海,阳光,棕榈树……”
林三酒无法出声,只能静静地等待着。
“我小时候从来没看过海,那时活着就够难了,再说,也没有人会带我去看。